有一个四季轮回,花开了。我真的摘了一朵。但花有好多种颜色,我忍不住又摘了一朵别的颜色的。我把花放在办公桌上,很快就萎谢了。我就想,等来年,来年春天,我不再摘花了,但我一定要在花墙前面更长时间伫立,更久凝视那些会消逝的花朵。
有一天,和一帮女朋友吃饭,其中一位才女吃掉了一整盘芷江鸭,她很可爱地说:“现在,只是剩下食欲。”我则对她说:“你的食欲也是令我羡慕的,我仿佛食欲也剩下不多了。”然后,我们哈哈大笑。我的一位女友说:“我现在抓紧切时间休息。”另一位女友也说:“我现在能够早睡就早睡,能够晚起就晚起。”在我们一帮女朋友中间互相勉励最多的话是:“你要顾及自己的感受,不要太勉强。”或者是:“你要量力而行,要保全好自己。自己的感觉最重要。”说这些话的人,年龄不过都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而已。
我的一位女朋友说:“我现在似乎在背叛,但是,十年以后,我还有多少风光可言?但对我老公而言,却是如日中天。所以,为了将来的平衡,我只好走在前面些。”
我想,欲望是多么美丽的花朵。但花开有季,当花开的时候,我们是漠视、凝视还是采摘?我们会听从自己的价值观和公德观,欲望自己也会发出声音。欲望之后,还会给我们回音。
我们找不到多么准的准绳来判断我们欲塑的收放,我们只能说:欲望,也是一场愿赌服输的游戏,过程是我们的,结局也是我们的。全看我们自己的领取。
香水女人与音乐女人
爱情的悟道,足以把任何一个女人从一瓶沙丘香水变成一首《春江花月夜》。
很长时间以来,我最喜欢的香水是沙丘。那种让我迷恋的气息,使我觉得自己和这款香水灵魂相通。虽然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沙丘和喜欢沙丘的女人灵魂相通是因为都有“一颗不羁的心”。
在遇到沙丘之前我最喜欢的是紫罗兰香粉的沉香。沉香是一往无前的迷恋,是那种“除却巫山不是云”的两情相悦。后来,淡紫红色的沉香粉从生活中消失了,那种香味和颜色典藏在记忆之中。
后来,我遇到了沙丘香水。沙丘有一个心智逐渐成熟的女子喜爱的灿烂而含蓄的金黄色,和深藏在温醇气味之中的某种锋芒。这是收放之间的一种自由。
在这收放的自由中,爱情到来,但不再是那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爱情,从生命的局部到达的爱情总是显得局促。爱情的主人,只要任何一方经历过沉香时代了,那么,这份爱情的疆域就无法驱逐过去的香味和颜色产生的生活对它的占据。作为女人,“一叶障目”的爱情被自己的爱情伙伴所悲悯,当看到对方耐心不够的一面呈现出来时,女人对自己的香味突然感到怀疑。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香水,是侵犯性最强的一种物质,和一般女子的爱情品质是一致的。香水,总是要“沁人心脾”的,它永远不会像风景或者音乐一样,茌自己存在的时候,也能给在场者“熟视无睹”、“充耳不闻”的选择,同时,也不得不意识到自己进退的困难。
我回忆,我喜欢童年时代那些小小的偷窃游戏,路边树上的一个杏子,爸爸外衣里的一枚硬币,妈妈放在碗橱里的糖果。在这些行为中,孩子得到的是独自享受一个不分善恶的行为成功的乐趣。但我不喜欢那些爱情细节:白色衬衣上鲜红的唇印,领带上的香水气息,衣服扣子上一根长发,挑起了一对夫妻之间的战火。或者是:一场约会,似乎把在场男女变成了谋杀案的主角,仔细查看有没有留下罪证,唇印没有,长发也清理了,但是,香味,香味是个恼人的问题,男人在寒风中敞着车窗兜圈子,或者一进家门就鬼鬼祟祟把毛衣夹克扔进洗衣机。
那次,和我喜欢的人一起去听民乐演奏会。为了给自己无限的清爽,去享受我喜欢的民乐,我只是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没有任何首饰,没有化妆,连化妆品的淡香也避免了,更没有香水。我弄清了自己心中有另外的钟爱是高于爱情的。在我最钟爱的东西面前,我极度谦卑也空前自由。我听《春江花月夜》,感世春、江、花、月、夜,想念人生繁复多姿。我似乎突然明白,在这世界上,音乐是最谦卑的,也是最自由的。除了音乐自身的自由之外,也给倾听者无限的自由。音乐,迷漫于它所在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是,音乐永不强求,不强求光,存黑暗中可以倾听;音乐也不强求独占,除非倾听者自己听得忘情;音乐,也不占据地盘,可以流动在任何空气中……,但是,倾听者,却可以在音乐中越过千山万水,思念前尘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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